好时, 郑文韬又才把柳涵给叫醒。这里的药那可都是原汁原味儿的,别的不说, 就是那个苦字绝对的无与伦比, 柳涵咬牙灌了一大碗,瞌睡都被苦没了, 央着郑文韬把自己扶到外面去晒晒太阳。
郑文韬哪里肯啊?直接理都没理柳涵, 给人换了身衣服, 身上这件又浸了汗,而后便将人又按进了被窝。
“我就出去晒晒太阳,不出门。”柳涵央求道。
郑文韬这会儿可没这么容易说话, 愣是没理会柳涵,脸上也没多余的表情,就跟张扑克牌似的。
柳涵嚷嚷着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了被窝数绵羊,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把人给吓着了。
柳涵彻底成了被圈养的小鸟儿,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推开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过郑家全家子一致通过每天只给柳涵一次出门的机会,而基本上这次机会的时间只有半柱香,走到门口溜达一圈儿又走回来。
见柳涵脸色慢慢红润起来,人也没有郑家人想象中的低落痛苦,一大家子人脸上这才带了点喜气。毕竟叶哥儿的孩子生了,总是苦着脸别把人的心伤了才是。叶哥儿却是夜夜都要掉一次泪,他最是能体会这种失去孩子的痛苦,千万次,他都恨不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嫁进郑家,那会不会就不会有之后这些事情发生了?细细想来,叶哥儿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郑家,从最开始的药,到柳涵的孩子。
郑文宇见了叶哥儿这般,也说不出来什么,毕竟柳涵的孩子已经没了。只能将自己夫郎和孩子一起抱着,把肩膀递出去给这人靠。
这天,柳涵放风的时间到了,他迫不及待的给自己穿好衣服,就准备下床。郑文韬今天去镇上了,原本是庄函帮着看着这人的,刚刚他夫郎肚子叫了声疼,这不才把柳涵给搁在了一边。
在屋里待了五天有余,柳涵闷得够可以的。踮着脚丫子在窗边瞧了瞧,跟做贼似的,见没人在外面守着,心下一喜,便要推门而出。
那知他前脚刚把手放在门上,推了不到一指宽的缝隙出来,后脚郑家的大栅栏就被人粗鲁得推开,柳涵做贼心虚,一把将门关上,赶紧窜回床上躺好。
李肃匆匆赶到郑家,原也是想着要文明些的,但他这手脚都粗鲁习惯了,这下没忍住,见栅栏没给自己踹坏,这才心有余悸偷偷将栅栏扶好,又假正经跑到门外,叫起来:“郑家的,可有人在?”
郑阿么这些天都留在家里没上镇上,只不过刚刚累着了休息了一会儿,这下听到有人叫门,一个激灵就行了。这些天他也睡得不安稳,总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
“来了,来了。”郑阿么手忙脚乱一阵收拾,这才出了屋。
他倒不认识李肃,却认识李肃这一身的官府:“官爷,可是有事?”郑阿么心下疑惑问道。
李肃却不敢在郑阿么面前摆架子,忙堆笑道:“郑阿么啊,我家老爷已经找到了盗窃天悦小家的贼人,这不,让我将小老板叫过去,好审问对峙。不知涵弟可在?”
“涵弟?”郑阿么更茫然了,这家里能被李肃称为一声涵弟的定然只有柳涵,但这二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看样子还挺亲昵的。“我家涵哥儿进来身子不合适,可能让他夫君去?”
“涵弟病了?”
郑阿么有些不想同李肃多说柳涵的事情,李肃在官场混了这么些年,自然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这不,见郑阿么脸上有些不耐烦,忙就道:“瞧我,郑阿么可能不知道,我便是李阿么的大子李肃,因着在镇上已经住了些年月,先前倒是没把涵弟给认出来。若不是前些天回了趟家和涵弟撞上,也不知道会闹下些什么笑话。”
“你是李阿么的大儿子?”
“正是。”李肃笑道。
郑阿么脸色这才好了些,这李阿么他可是知道的,对柳涵那是甚好。“你且坐会儿,我去看看涵哥儿身子可是好些了,若是不行,恐还得劳烦你回禀镇傅一声。”
“那是必须的。”
李肃这都亲自到家里来了,郑阿么自然不会别人是秉公执法,谁闲得啊?定然是看了柳涵的面子,这才幸苦跑了这一趟。郑阿么觉得好歹还是得看看柳涵是不是能去一趟,别把人的好意给拂了。但柳涵这身子是不是能走这趟,还是得考量好了才行的。
柳涵听到有人进来,忙躺好,眯着眼睛见是郑阿么,才咧嘴一笑。他这些天谁都不怕,就怕郑文韬那张冷冰冰的脸,大热天的都能把人给冻死。
“大阿么,谁来了。”
郑阿么瞧着柳涵这脸蛋儿红扑扑的,心便放了一半下来:“是衙门里的,说是贼人给抓到了。”
“咦。”柳涵惊讶了一下,他还以为会来个官商勾结,然后这件事情就算石沉了呢:“是谁?”
“这个我没来得及问,小涵,你身子可还好?”郑阿么一脸担忧道。
柳涵忙从床上坐起来,伸伸胳膊抖抖腿:“倍儿棒了都,大阿么,我今个儿还没出去放风呢。”
郑阿么一见柳涵这身衣服,就知道这人定然已经起来过了,心中笑意连连,却没戳穿柳涵:“你呀,自己的身子可得惜着些,别让阿么担心知道啵?”这话郑阿么不只一次说了,可一说起来,心中就苦涩难耐。
柳涵怕郑阿么又忽视乱想,忙道:“大阿么,你看我这都已经活泼乱跳了,定然是没有事情的,你可别哭丧脸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气着了呢。”
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