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了， 一到咱们去就不行了？这意思还不够明白？”

他找的这族中长老曾经也去过郑家， 那个时候村长带着周狗子气势汹汹过去， 原是想抢了柳涵回来做夫郎， 顺便蹭些银钱。

不过当时有老族长在， 他没怎么开口，心底却一直对郑爹那副目中无人的作态很是看不惯。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的泥腿子， 谁不想飞黄腾达？

这长老名为郑达，许是因着名字这般， 对发达一事看得尤其重要。

“你说那郑家在县里开了一家大酒楼？”郑大眯着眼皮松弛成椿皮的眼睛， 颤抖地气息不免让村长夫郎也放低了声音。

“可不是，可大了， 卖的东西也精致得很。”说着说着， 他自己便先咽了口水。

其实他并没有去过那店， 不过是听人说着，便好似看到那生意红火食物可口的场景。

这郑达琢磨了一会儿，还真应了， 说是要择日上门，讨要个说法去。

有了郑达的保证，村长夫郎美滋滋回了家，遭了夫君一场说的委屈也少了不少。待事成了，少不了会得到夸奖的。

这边柳涵下午忙活了一会儿，便同郑文韬出门去，打算给小阿么备一份儿像样的生辰礼。这礼物并不好挑，念函庄要什么有什么，就庄函那般宠溺自家小阿么的模样，当真是缺什么时，又哪里用得着他？

“哎，这上哪里买东西啊。”两人正在一家首饰铺，但柳涵觉得，这些东西真心不怎么好看。什么东海碧玉钗，纯金镶猫眼步摇，戴在小阿么身上，怎么都那么别扭呢？

郑文韬却拿了枚镶了海蓝色宝石的簪子随手插在柳涵发间。柳涵的发型很简单，一个高高的马尾，下面披了些碎发，太过繁琐的头饰反而不适合。

“你放什么东西在我头上？”说着，便要伸手去摸。

“没什么，看上什么了吗？”

“就是没有看上。”柳涵颇为无奈地摊着手，道：“你说这些东西，庄函哪里不是多得是吗？”

一旁的店小二默默吐了口老血。

郑文韬不免笑道：“那便换一家？”

那店小二此时却开口：“两位客官，若是看不上这外面的东西，倒是可以同小的上里间看看，就是里面嘛……嘿嘿，那价格自然是要高些的。”

“里间还有你怎么不早说？”柳涵白了没眼色的店小二一眼，率先跟了进去。

郑文韬落后一步，将海蓝色发簪交于柜台前，结账了帐，这才跟上。

最后柳涵勉强挑了根据说是乌木雕的钗子一枚，打磨圆滑的木身上浮着一朵半开的荷花，简单大方，比那些个闪闪亮亮的玉石好看多了。再说了，这乌木可值钱啊，起码在现代是值钱的。

买了乌木钗子，柳涵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有枚钗子是属于自家小阿么的，那还是从柳大么家里坑回来的呢，得把东西还回去。

那玩意直觉就有点重要。

两人买了东西，天色也不早了，便赶紧回了店里。这个时候还尚有不少人在店里等着买吃食带回家，店门口明日打烊的通告已经发出来了，郑文宇几个却还忙得满头大汗。

柳涵便想上前帮忙，郑文韬却将人按住：“等等。”

“什么？”柳涵纳闷儿。

郑文韬伸手在人头上摸了两下，笑道：“头上有东西，好了，去吧，别累着。”

柳涵不做他想，郑文韬却趁着刚刚那一瞬间的功夫，将偷偷买下的发簪插在柳涵头上。

柳涵钻进厨房，他平日里几乎没有用过带颜色的头饰，如今忽然多了一个，倒是让看到的人都愣了下。

“五弟，你这是……”郑文宇一顿，回头又想，这弟么戴什么头饰同他有什么关系？他可不能越举，便又闭了嘴。

以至于柳涵一直到晚上睡觉，才知道自己头顶上多了这么个东西，又是气愤又是高兴。

第二日韩么子生辰，柳涵起得很早，甚至比郑文韬还早。

“小涵，天还未亮，再睡会儿。”郑文韬半抬着身子，柳涵已经撅着屁股从他身上翻到床边，准备下床穿衣服了。

“不了，我去厨房看看，今天弄了什么好吃的给小阿么。你再睡会儿。”

柳涵起了郑文韬自然不会再睡，便起身把衣服给柳涵穿上。原还想给柳涵梳个发，但想到自己笨拙的手艺也就柳涵不嫌弃，便道：“今日小阿么生辰，服饰发饰便不能太过随便，这些东西我不太懂，待阿么起了，让他给你张罗张罗。”

“应该没事吧？”都是一家人，柳涵是这般想的。

郑文韬却摇头：“我看小阿爹的意思，不仅是要给小阿么办生辰。”

他话说到这里，柳涵也就明白了。在念函庄待了这么久，他慢慢也知道这庄函做的生意很是大。从普通的丝绸、日常用具，到每家每户必不可少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再到任何古代都不得不提的盐引生意，这人都有涉足，可谓是商之大家，如今屈尊在这小小的洛水县清宁镇，所为何，柳涵心里其实也是明白的。

“那好吧，我等阿么起来。”

最后郑阿么果然早就给柳涵准备了一套很是正式的衣服，当然，是哥儿穿的那种带花的裙子。其实也就是裤子外面还有裙摆，这里的哥儿保守得很，自然不会空着里面瞎晃荡。

最可怕的是，为了迎合今日喜庆的日子，郑阿么给柳涵准备的，是一条桃红色裙子，发髻也相当正规。也不知郑阿么是怎么做到的，竟在他头上挽了朵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