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的时候给你做饭,衣服脏了破了给你洗洗补补,睡不着给你唱歌,孤单的时候陪你玩。”
“那不是你吗?”
灵竹音被他问得哑然,半晌后无奈地说:“媳妇是姑娘。”
“为什么媳妇是姑娘?”
大概小孩子都喜欢没完没了的“十万个为什么”,灵竹音擦干眼泪,牵着他走回屋里,“算了,先睡吧。我再想想办法。”
第二天唐旭就拿出了积攒多年的私房钱接济他们。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灵竹音一边数钱,一边嘀咕,“想从大伯这样的铁公j-i身上拔毛可真不容易。害我吹了一夜的冷风。阿嚏——”他掰开唐灵钺凑过来的小脑袋,“别跟我靠太近,把风寒传染给你。”
唐灵钺将下巴搁在他膝盖上,仰脸看他,桃花眼里亮晶晶的,若是屁股后面有一条尾巴肯定使劲摇晃着。
“大表哥平地走路摔跤磕破了门牙,二表哥半夜上厕所掉进茅坑被屎ji-an了一身,是不是你做的?”
“我没那么无聊。”
“噢,那就是田螺仙子做的了。”
“外面不比乡下,要步步为营如履薄冰,要谨言慎行,知道没?”
“噢。”
修真学院是为了防止宗门一家独大以及小众法术失传而崛起的中立势力,其中以“风云学院”最为出色。
风云学院放在现代社会就是一条龙寄宿制的“贵族学校”,囊括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既本部直升,也对外招生。凡入学者都得通过品行、资质考核。考场里一共五个考官,分别是剑修、琴修、医修、丹修、符修。
通过初选的学生会经历一个双向选择阶段,想修哪个系,必须系主任也看得中,通常会经历“五堂会审”,连番轰炸。
而轮到灵竹音时,问的却是其他问题。
“你知道你弟弟的道脉被封印住了吗?如果不解开,他一辈子就是个废人,学不来法术。他是有什么问题才被封印的吗?没问题我就给他解开了。”剑修老师别有深意地说了一句,“龙困浅滩,应有腾飞之日。”
灵竹音笑眯眯的,“就按您说的办吧。”
唐灵钺是最晚出考场的那个。食堂已经关门了,灵竹音揣了两个馒头,等他出来就塞他嘴里,一人一个。
唐灵钺拿下馒头,看着脚尖声音闷闷地问:“你会离开我吗?”
“怎么说这个?”
他看着灵竹音,大概是夜色的缘故,眼神显得幽深,“那你为什么不与我修剑,却要去学医?”
“你打架输了不得看病?看病不要花钱?”
“我不会输!”
“那你把人打残废了,不得赔钱?我把他治好了,不就省钱。”
一番话说得唐灵钺哑口无言,只能愤愤不平地咬馒头,半晌后,他发誓般地说。
“从今往后,我绝对不让别人欺负你!除了我!哎呦……”唐灵钺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地望着对方,“打我干什么?”
灵竹音气极反笑,“什么叫除了你?敢情我把屎把尿将你带大,是让你骑我头上欺负我的?”
“我和别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灵竹音双手齐上将对方俊俏的脸蛋又揉又捏,“你给我乖一点,昂?”
“我乖你就不走吗?”
黑惨惨的夜里,他的声音听着有些凄凉。灵竹音蓦地心里一刺,牵强地笑笑,“你就这么盼着我走啊?”
唐灵钺幽幽地讲,“谁盼你走,我都不会盼的。”
“好啦。怎么你考一次试就变一个人?不说这个,去看看我们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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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两样东西藏不住,一个是美貌,一个是天赋。然而这两样,唐灵钺偏偏都有,还是绝佳,因此招了不少的嫉恨。他傲慢得坦坦荡荡,目中无人得明明白白,将恶劣的脾气与异禀的天赋暴露得一览无遗,令人称羡的同时也叫人痛恨。几乎三不五时,便有麻烦找上门。
“唐灵钺,听说你是学院今年最出色的剑修?笑话!谁不晓得你是剑师的入室弟子,靠裙带关系评定的吧?你敢不敢真刀真枪地同我们比一场?”
来人约莫二十个,气势汹汹,看着身上的修服,应该是高年级的学长。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神色不耐地脱下外套,随手扔在地上。
“你们一起上,我赶时间!”
言辞十分暧昧,行动也很直接。盏茶时间都没有,他便重新穿上了剑修的白色外套,将沾了血的内衣裹得密不透风,急急匆匆地奔向医修院。
正在院里晒药草的女医修看到了,拔高嗓子叫道:“灵竹音,你弟弟来叫你吃饭啦!”
唐灵钺跑得急,一张白皙的俊脸红彤彤,莫名地叫人怜爱。女医修看得心口发热,胳膊肘捅了捅灵竹音的背,“哎,你弟有没有道侣?你看我做你弟妹行不行?”
灵竹音将晒好的药草捡进药筐,头也不抬道:“你要么做他嫂嫂吧。”
“要死了你!”女同学娇斥一声,红着脸跑开了。
“我不要她做我嫂嫂。”不知何时唐灵钺已经来到他面前,幽幽地看着对方,“你就是有胆娶,她也没命嫁。”
灵竹音鼻子抽了抽,“哪来的血腥味?”他狐疑地对上唐灵钺躲闪的眼神,“你又打架了?”
唐灵钺拢拢衣服,不自然地别过头,“没有!”
过几天就是中秋节,学校放假,他们是可以回家的。唐旭早早在家里备了酒席,看着成人的两兄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