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备供给也是中央负责——这兵本该是党国的兵。
山东那边的五万士兵已被命令作战;那么北平这里的八万将士,蒋介石就不知道觊觎多久了这八万人对胶着的战局而言可是一剂强心针――难保不给他,他就老老实实不来抢。
慕容沣在北平一日,蒋介石方面自不敢轻举妄动;但若主帅离营,那就不好说了。这一走又少不得十天半月,是以,慕容沣留下沈家平做出人在北平的假象。
慕容沣走后不过三日,就有不怀好意的人问寻下落。苏明远和沈家平商量,干脆对外宣布一律不见客。只说慕容沣又是身先士卒,这次腿部受了伤很是不便,劳大家挂心了。苏明远又拉来慕容澜接受报社记者的采访,慕容澜配合得很好,言谈中既有对弟弟的担忧心疼,也有对国民政府不作为的痛心疾首。苏明远还吩咐佣人每天端进端出些医药补品、染血纱布,成功地将多数人的视线转到了伤怎么样而非人在不在上。
已经过去七天,危机似乎是解除了。
沈家平舒了口气,心道,四少本是让我保护好苏老师,却不知道苏老师心思缜密,谋划的一步一步倒是让我们轻松避免了硬碰硬。
他搔搔头道:“苏老师可以当四少的参谋了,脑子比我好使多了。我就想着一直拖。”
苏明远温和笑道:“我也紧张,但这些兵马可是沛林的宝贝家当。我得替他守好了。”
“嗯。只是没想到苏老师采取了积极出击的方法。四少的意思,只要撑到他回来就好。”
“沛林一直认为先发制人才能取得先机,我也觉得既然避免不了冲突,不如进攻占据主动。沈副官你说呢?”
“我也这样想。但我是当兵的,当兵的恐怕都这样想。所以才更佩服苏老师的胆略。”
“沈副官过奖了。”苏明远笑着问他,“沛林到底威胁了你什么,让你犹豫不决地一味拖延只顾保护我?”
“额……”沈家平不好意思道,“四少说您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他就不让我跟他一起打仗了,滚回山东老家种地去。”
“咳咳……”苏明远忍不住笑道,“放心,我没那么弱。”
奉天那边,慕容沣和张学良的太极也打够了。
相处五天,除了打网球、喝喝茶、骑骑马,倒也套出来了点实话。果然,蒋方与反蒋一方都派了好几批有点交情又能说会道的政界要人前来游说。张学良看看两方送来的重金和优厚报答的文件,心里也有了底,只是一味端着。待价而沽则更显示出其对两方都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
这样暧昧的态度,两方自然更忙不迭地大献殷勤尽力争取。地盘、兵马、官职没有什么不可以谈的。张学良却还是不松口,不紧不慢地看看再说。逼得急了,就打着哈哈拉着人搓几圈麻将,这样也就拖延到了八月份。
慕容沣和张学良年龄相仿,最初互称“少帅”、“四少”。一场网球下来,却改称亲近的“汉卿”、“沛林”。这场球张学良到后来便有点体力不支,慕容沣打得也不是太尽兴。
两人坐在凉棚下休息,然后,就有医生过来恭敬地问要不要去打针。张学良无所谓地摆摆手道:“在这儿就行。沛林是军人,不像汪先生那么麻烦。”
慕容沣听这,心道,看来他是真的离不开吗啡了,这可不行。
医生走后,慕容沣诚恳道:“汉卿虽是一人之躯,却不是担着一人的责任。东北三省的百姓都需要你的庇护;调停这次内战之后,汉卿的地位声望更是重要煊赫,担子也更重。还望汉卿戒了针药,以国事为重。人是活的,总不能被这东西困死。”
“沛林说的我又何尝不知?戒了吗啡却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么简单。”张学良叹口气道,“沛林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弱点什么迷恋,这样心无挂碍才能一心操持军政。”
慕容沣不置可否,脑海里却闪过了苏明远的一抹浅笑。啜口茶道:“汉卿的通电还是早发早好,这内乱战争,苦的总是无辜百姓。”
“沛林放心,我们保国护民的心是一样的。”
“有你这句话,我这趟就没白来。我先回北平了,免得我那点儿兵还被人盯着。”
“哈哈哈,沛林真性情也!”张学良起身与他握拳,“那就以后再会。我着人送你们走。”
北平这边却出了乱子。
怕是蒋方不死心,定要来人探个虚实。来的不是政客,而是在军界都算刺儿头的崔家廷。说是身负蒋总司令命令,带有中央绝密文件,必得亲手送至慕容沣——可见这次想来硬的了。
崔家廷带着一帮兵痞已经进了北平城,直往慕容公馆冲。苏明远听了这消息,立刻让沈家平给陈裕乔挂了电话,说人远道而来,不如安排在红叶公馆,请陈市长先带着周可章和慕容澜作陪。
陈裕乔应下来,截住人叫着叶继伦接上周可章夫妇一起赴宴。想想不对,便问周可章可知道什么内情。慕容澜思索这人应该可以信任,便给丈夫使了眼色,让他如实相告。
四个人一合计,这也只能拖一时算一时,还好慕容沣也该回来了。
然而,事情显然没有想象中简单。崔家廷不见到慕容沣本人是绝不消停的;至于见着了又会有怎样的状况,谁也说不准。但从周可章和慕容澜的叙述里,苏明远听得出,这个人就是冲着慕容沣来的,轻易不会善罢甘休。
陈裕乔也来了电话关照,表示必要时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