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焦令辰问道。
「不是。」江韶景想了想,坦白道:「有点烦躁,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解决。」
娱乐新闻报导这段关系是四角恋,他与郑丹绮,还有投资商与投资商的妻子,他几乎都能想像到舆论会如何评判这件事,像是郑丹绮为求上位不惜勾搭人夫,还有江韶景事业得意情场失意,诸如此类的言论。
除此之外,江韶景对郑丹绮也不由自主生出一丝怜悯。
郑丹绮当初也并不觉得她与投资商是恋爱关系,但却以为对方是单身,现在对方已婚的事实爆出来,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反而只会认定她为求成名不择手段,也可以说她原本乖乖女的形象彻底毁了,名声亦是一落千丈。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新闻炒了两天,就被另一位歌坛天王秘密结婚的消息压了下去,而经纪公司那边与郑丹绮的经纪人协商过后,也对外发表了声明,声称江韶景与郑丹绮只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并非外界猜测的交往关系。
郑丹绮则开了记者会,在多家媒体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又将自己受骗以为投资商是单身而答应交往之事说了出来,无论媒体与粉丝相不相信,至少她也是给出了一个说法。
过后郑丹绮打来电话,江韶景与对方交谈之后,才知道她已经与投资商分手,准备出国进修表演课程。他知道这无非是为了躲避媒体、等待事件平息的说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对方嗯了一声,很快挂了电话。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江韶景都没有再见到郑丹绮。
一转眼,圣诞节即将到来。
街上多了花花绿绿的装饰,也有装饰华美的圣诞树。
江韶景接到周懿行的电话时,正坐在车上,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对方的语气很冷静,于是他也跟着镇定下来,确认过时间地点后,挂了电话。
「怎么了。」焦令辰问道。
「周先生约我见面。」他语气平淡,脸上却没有像平常一样微笑。
焦令辰或许是从他的神情看出一丝不对劲,也没有追问下去,江韶景过了一会,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察觉自己冷落了对方,不由得道:「抱歉,我在想事情。」
「你不想见周先生?」
「不是。」江韶景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解释这个问题,又不能老实说周懿行已经发现他不是真正的江韶景,只得含糊道:「我们起了一点争执。」
这个说法似乎说服了焦令辰,对方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好好谈一谈。」
江韶景知道焦令辰是不想贸然介入他的家事,即使两人正在交往,但有些事情依旧不能一步登天,焦令辰也不能唐突地替他解决问题。他笑了笑,对焦令辰道:「嗯,我知道。」
说是这么说,隔天见到周懿行时,江韶景还是不禁生出一丝紧张。
周懿行坐在客厅沙发上,远远望了他一眼。等江韶景走过去,在对方面前坐下后,才听周懿行道:「我调查过了。」
对方说得含糊,但他们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过去的江韶景性情孤傲,但现在的江韶景不说话时脸上都带着笑,知道的人都说是判若两人,但凡周懿行找到江韶景过去熟悉的人稍微问一下,都会知道现在的他跟以前完全不同,而周懿行自然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微微低下头,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话。
「我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不过现在显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周懿行语气冰冷,又有一丝无可奈何。
江韶景沉默半晌,终究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如果没有一个确切的理由,周懿行无论如何都不会突然拿花生过敏这件事试探他,而他也不会露馅。
周懿行用古怪的目光凝视着他,「那天我说可以陪你去看母亲,你却说等清明节再去。其实我说的不是你去世的养父母,而是远在美国的生母。」
江韶景这回是真正愣住了。
「因为江韶景不愿意承认他们只是他的养父母,连带也不肯承认生母跟我这个兄长的存在,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周懿行道。
虽然对方用了「江韶景」这个称呼,但显然是在说过去的江韶景。
「养父母?」他忍不住重复道。
「当年我的父亲出轨,生下了江韶景,但是江韶景的生母并没有留在这个国家,生下他后就交给另外一对没有孩子的夫妇抚养,也跟我父亲断绝了联系。」周懿行道,「我起初也是受我父亲之托,才知道了江韶景的存在。」
「你不生气?」一般来说,婚生子不是都该对私生子深恶痛绝吗。江韶景这样想道。
「何必生气。」周懿行瞧着他,似乎有点恍惚,「江韶景出生时,我父亲早已与我母亲离婚,又娶了第二任妻子,我跟那个人可没什么交情,犯不着为她打抱不平。」虽然对方语气平淡,但江韶景看得出来,周懿行与这位后母的关系显然并不良好。
他想起江韶景的日记中,纪录了他们初次见面的那天,江韶景之所以对眼前这个人如此抗拒,大抵也是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双亲并非亲生父母这件事,所以日记中充斥着排斥,却没有将原因写上去。
「你们第一次见面那一天……」他才试探地说了半句话,对方就明白了他要问什么。
「是在应酬的酒会上。」周懿行神情沉着,「我原本只是想找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