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狼。
座狼群!
瑟兰迪尔伸手将塞洛斯塔夹至大角鹿上,按在自己身前,一手搂住他的腰际,一手抽出长剑。
塞洛斯塔想要独自战斗,他奋力去掰父亲环在他腰间的手,“ada!”
“坐好!”瑟兰迪尔低吼。
塞洛斯塔还想争辩几句,却被身后瑟兰迪尔凛冽的杀气震慑,只得攀住大角鹿的脖颈,憋着闷气,任由瑟兰迪尔催鹿上前。
兽人伏在座狼之上,发出震人肝胆的咆哮,挥动着手中的兵刃,夹杂着腐朽的恶臭朝着这一支人数不多的队伍发起进攻!
马匹不安的直立嘶鸣,这些年轻的马儿并没有经历过战争,它们被座狼的咆哮惊吓,原地踏步不肯向前。卫兵只得下马,持剑和兽人厮杀至一处。
大角鹿低下头颅直冲座狼正中,巨大锋利的鹿角如同收割机一般,轻松挑起一片兽人,远远甩出去。
瑟兰迪尔手中的长剑挥洒自如,寒光闪现,鲜血四溢。
一只满是倒刺的长枪朝着塞洛斯塔直袭而来,他并不避让,伸手握住枪身,手腕用力,一震一抖,那一头的兽人吃力不住,生生震开了一步,长枪脱手,尚来不及反应之时,瑟兰迪尔的剑光自它眼前一晃而过。
头颅一斜,自颈上滑落,鲜血冲出老高,无头的躯体伫立了一会儿才慢慢倒下,大角鹿悍然掀起前蹄,对着尸体踩踏而下,脖腔猛地喷出一股血水,溅的老远。
塞洛斯塔手腕一翻,将长枪狠狠掷出,正中侧面座狼的腰腹,座狼翻滚着死去,沉重的身躯死死的压在了兽人之上。
塞洛斯塔弯起嘴角,猛然向右侧弯下身躯,去够**在地上的长剑,瑟兰迪尔正和兽人厮杀,见状急忙收紧手臂,以免他被大角鹿颠簸落地。
只这一分神,兽人的巨斧对着他的腰腹横劈而不及,险象环生。
一枝羽箭破空而来,自兽人后脑钻入,口中探出,一股肮脏的血水瞬间喷了塞洛斯塔一身。
瑟兰迪尔回眸。那如同兽人一般的丑陋精灵匆匆瞥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开,自背后抽出羽箭,搭在弓弦,挽弓急射,兽人应声而倒,动作流畅,**净利落,和他原本蹒跚的步态,迟钝的眼神大相径庭。
“ada!”塞洛斯塔挥剑狠狠斩杀,瑟兰迪尔一分心,他的压力骤紧,不得不提醒父亲专心杀敌。
瑟兰迪尔收回目光,挥剑削去冲上前来的兽人头颅。
塞洛斯塔捏着剑,劈杀挑刺,姿势流畅,丝毫不见胆怯,很有几分战士的模样。
兽人忽然后撤,速度之快,和来时一模一样,瑟兰迪尔紧搂塞洛斯塔的腰肢,一丝不祥的预感自心底翻涌,他苍蓝的眼眸静静扫过那一片矮灌木,捏紧了手中的长刀。
破空声呼啸而来,一支支长矛如雨点般朝着瑟兰迪尔的方向坠落。
大角鹿冲杀速度快,和身后的战士拉开了一段距离,此刻孤零零的站在最前端,直面如雨般倾泻而下的长矛。
心下一惊,飞快的将塞洛斯塔自身前提起,甩至背后,反手斩去第一支接近他眉心的长矛,咬牙捏紧手中的长刀,催促大角鹿朝着长矛稀疏之地奔逃。
来不及!
长矛以蝗虫压境之势扑砸而来,若是瑟兰迪尔一人,或许能及时避开,而他身后的塞洛斯塔并没有参加过实战,他不得不坐直身体,用身躯做盾牌遮住塞洛斯塔。
塞洛斯塔被这阵仗震住,不知所措的贴着瑟兰迪尔的后背,做不出反应。
一道黑影飞驰而来,一脚踏在大角鹿的额头,立在鹿角之上,身躯和手中的铜质盾牌并列遮挡在瑟兰迪尔面前,叮当之声骤起,撞的铜盾震颤不已,而那人稳稳的蹲伏,将瑟兰迪尔牢牢的护在自己的身躯之下,纹丝不动。
护卫队很快支着盾牌赶上,将大角鹿护在盾牌之后。
瑟兰迪尔抬眸,望向那那人。
丑家伙让人过目不忘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被疤痕拉扯变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他的眼神透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迷茫,却又坚定,像是尚未考虑成熟,便已做了决定。
第一批投矛结束,空中的长矛尚未落地,兽人的呼喝,座狼的咆哮已然冲击而来。
丑家伙一跃落地,丢掉沉重的盾牌,他的后背赫然扎着一根长矛,矛尖没入躯体一寸有余,鲜血顺着粗布外套向下流淌,他反手拔出长矛,对准冲击而来的兽人投掷而去,狠狠穿透兽人的胸膛斜斜**入地表,兽人半仰着身躯,屹立不倒。
丑家伙咬牙,强忍背后刺骨之痛,随手抄起地上的长剑,迎着兽人厮杀起来,弯曲的脊柱让他的姿势看起来怪异而毫无美感,更不要提精灵特有的飘逸流畅,可他就是如此,拖着沉重的身躯,和护卫队一起,击退了兽人的进攻。
一场厮杀,直到日落时分才渐渐收尾,为数不多的几头座狼带着幸存的兽人消失在丛林深处。
“受伤了吗?”瑟兰迪尔收起长刀,垂眸看着塞洛斯塔。
塞洛斯塔凝视着兽人逃逸的方向,“没。”
瑟兰迪尔拉过他的胳膊,查看他的手掌。
带刺的长矛戳伤了他的手掌,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王皱起眉,自侍卫长那里取了绷带,一圈圈绕在他的手掌,“疼吗?”
塞洛斯塔摇头,声音很轻,听起来很是沮丧,“ada,我是不是不够勇敢?”
“你表现的很好。”瑟兰迪尔温和的回答,“你只是缺少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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